1980年4月,广城边陲,华侨农场门口。

    “别以为组织让我接你,就算你是我盛宴庭的女人,你不配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,冷冽如刀锋,带着军人特有的审判感。

    “敢拿资本家的嘴脸在外招摇,老子第一个毙了你。”

    乔月抬眸,看向他。

    他走得极快,背影挺拔如枪,军靴踩地,声声发沉。

    即使隔着十几米,乔月仍能感受到那股自血与火中熏出的杀气,如风沙般灼人。

    他的右手始终按在腰侧,那鼓起的一块,分明是配枪的位置。

    这,是她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丈夫。

    盛宴庭。

    他是来农场“签收”她的,就像接收一件沉重、碍事却又必须带走的装备。

    盛宴庭来得冷漠,程序化地在农场各种手续单上潦草签字,全程没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乔月甚至都还没看清他的模样,便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身后。

    三天前,农场主任说她丈夫要来接人。

    乔月不信。

    这桩婚姻本就是权宜之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