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于陵吃惊:“万钱?这么贵吗?”

    谢星涵不屑道:“你听他胡吹。便是七宝画团扇.......不对,现在是讨论扇子的时候吗?!”

    她瞪了王扬一眼,拉回话题道:

    “这可是论学,不是清谈。胜负不在你,而在都讲。且不说你到底能不能赢过柳惔,就算你真能把柳惔说得无言以对,但都讲仍然可以用‘巧言舌辩不足道’为由,宣布柳惔获胜。”

    刘昭面色凝重地接口说:“义理之争,评判在心,无一定之规。尤其今古文之辨,聚讼数百年,根本没有定论。如今三位都讲都支持《古文尚书》,此战确实无可胜之机。”

    王扬神秘一笑,悠悠说道:“那可不一定......”

    论学的时间本来定在巳时初刻,连甚受巴东王倚重的谋士,王府舍人孔长瑜都来了,可就是不见巴东王的身影。

    刚开始时众人还能安静等待,可等到后来议论抱怨声渐起,孔长瑜也很焦急,一连派了几波人去找,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,直到孔长瑜听到轰鸣如地震一般的马蹄声,这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一支二十几人的马队赫然冲进道场,掀起阵阵尘土!

    众儒生狼狈躲避,接连摔倒了三四人。

    一个背负大黄弓的锦袍青年一马当先,直接跃上道场中间的大石坪高台!

    马上青年体格雄壮,面庞棱角分明,浓眉上扬,阳刚英武之气溢出,在一众儒生中显得格格不入。他双眸精光闪闪地扫了人群一眼,随口说道:“都来了?那就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台下学士,尽皆变色。

    此人便是皇四子,巴东王,使持节,都督荆、湘、雍、梁、宁、南北秦七州军事,兼镇军将军,荆州刺史——萧子响!

    不说他迟到了这么久,连一句交待的话都没有,单说他这个出场方式,实在是骇人耳目。

    如此场合,身为镇守亲王,当依礼用车驾乘舆,哪有挎弓跃马的道理?这是论学还是讲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