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宝月沉思道:“用威不足服,用德不足抚......所以当威德并用。”

    王扬道:“威德并用,不如王霸道杂用。”

    “王道不就是用德吗?霸道不就是用威吗?有何不同?”萧宝月问。

    “王道和用德可不同,霸道和用威也不同。用德不足王天下,用德又用手段,而后可以称王道。”

    “用德我已经知道了,手段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知道用德吗?”王扬反问。

    “当然。自古用德治南蛮者不少,蜀张嶷为越嶲太守,以恩信劝蛮,厚加赏赐;孙谦镇三峡,布恩惠之化,所掠蛮人生口,皆放还家;臧严监义阳、武宁二郡,单车入境,不以兵戈,群蛮悦服;刘诞为雍州刺史,遣使说叛乱之滍水诸蛮,许其各还本居,自新改过.....”

    王扬失笑:“这算什么用德......”

    “那什么是用德?”

    王扬收起笑容:“自古皆贵中华而贱夷狄,若能视之如一,乃真王者。”

    萧宝月只觉难以置信:“视之如一?夷蛮戎狄,谓之四夷,九服之制,地在要荒。《春秋》之义,内诸夏而外夷狄。蛮夷左衽之民,不知礼乐,古者以禽鱼畜之,如何能与中华等?”

    王扬清了清嗓子:“有点渴了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上茶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茶,我要冰乌梅汁,就是你喝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萧宝月先是微微一愣,然后秋水长眸中迅速汇聚起笑意,起初只是嘴角上扬,随即便是一发不可收拾,笑到身子发颤,曼妙腰身伏于案上,如风吹妩柳,软媚动人。

    王扬不知道什么事让她笑成这样,难道就因为自己点了杯饮料?